第二章不跑

考量人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我不高兴？”

    他不躲不闪：“你找别人吧。”

    一旁有人“哼”了一声，但炳叔却笑出来。

    这孩子的妈他知道，阿凤手底下的北姑之一，白话说得不顺，但样子不错，就是瘾太大，接完客的钱转头就来换粉。

    “真有点意思。”

    他走出来，亲手把那盒东西收回去，0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，丢到柜台上。

    “行，今天就送个风。拿去，给自己买双新拖。”

    陈安没动。

    “拿吧。”炳叔说，“我说话不Ai说两次。”

    他这才慢慢走上前，把钱收好。

    出了门，他在巷口停了会儿，手里那两张钱已经攥得发cHa0。他靠在墙边，低头看自己那双胶拖：边缘裂开，脚趾漏出半截，还有去年冬天冻伤的痕。

    七岁到十一岁那几年，陈安像一只猫一样生活。不是那种在yAn台上晒太yAn、被人喂罐头的猫，是那种街角下水道缝里钻出来的，踩着Sh报纸找垃圾吃的那种。

    每天早上天还没亮，他就背着蛇皮袋出门，蹲在城寨外头的垃圾站铁栅边等开门。